第七十八章

陵容见机,赶忙岔开话题,又对着太后谄媚道:“太后,您上次赏下的糕点,臣妾带回去与姐妹们分享,大家都赞不绝口,直夸太后您贴心,连吃食都这般讲究,让臣妾们有口福。这糕点不仅美味,还仿若蕴含着太后的慈爱,臣妾们吃在嘴里,暖在心里。”

试图用这讨好化解殿内尴尬,为自己寻得片刻安稳,手指却不自觉地绞紧手帕。

庆贵人冷哼一声:“哼,宸妃娘娘倒是会做人,吃了太后的还不忘拿出来显摆,这嘴上的功夫,姐姐可得多教教妹妹,省得妹妹总是实话实说,得罪了人还不知道。”

话语里的醋意与不屑愈发浓烈,仿若刺鼻的酸醋,她年轻气盛,看不惯陵容这般曲意逢迎,只想凭一时意气戳穿这虚假奉承。

玫嫔白了庆贵人一眼:“庆贵人,您要是有这闲工夫挑刺,不如多念念书,省得一张嘴净说些没脑子的话,平白惹人笑话。”

她双手抱胸,下巴微扬,艳丽的面因愤怒更添几分生动,仿若燃烧的晚霞,毫不留情地反击,护着陵容,也为自己争那一口气。

嘉嫔在一旁掩唇轻笑,仿若一只偷了腥的猫,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火上浇油:“瞧瞧,这姐妹们拌起嘴来,倒比那戏园子还热闹。这宫里的事儿,可复杂着呢,有些情谊,看似坚如磐石,实则脆如薄冰,一捅就破。”

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梭巡,仿若灵动的精灵,挑拨之意愈发明显,妄图挑起更大纷争,仿若渔夫撒下渔网,坐收渔翁之利。

陵容心中一紧,面上却仍镇定自若,轻轻一笑,仿若春日绽放的梨花:

“嘉嫔姐姐说笑了,臣妾与玫嫔姐姐不过是相互照应,在这宫里,真心难得,总好过一些心怀鬼胎之人。臣妾们虽出身低微,但也懂得感恩,知道谁是真心待我们,谁是假意敷衍。”

她目光扫过嘉嫔,带着几分挑衅。

太后将一切尽收眼底,微微皱眉,眼神愈发冷峻,仿若寒冬腊月的冰湖。良久,她看向皇后,声音沉稳如钟,带着不容违抗的命令:

“皇后,你身为后宫之主,当以六宫和睦为要,莫要让这些琐碎扰了皇上休养,失了后宫体统。你需得拿出后宫之主的风范,约束众人,若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哀家唯你是问。”

转而目光如炬,扫向众人:“你们也都听好了,这紫禁城刚平静不久,哀家不希望再生波澜。都把心思放在侍奉皇上、绵延子嗣上,若有谁敢兴风作浪,哀家绝不姑息,定当严惩不贷。这宫闱之中,本就该是祥和之地,莫要让争宠夺利的污血玷污了这皇家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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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番话,掷地有声,仿若一道紧箍咒,套在众人头上,让这刚刚还喧闹不止的慈宁宫瞬间鸦雀无声,仿若被施了静音咒,只有众人沉重的呼吸声,仿若在诉说着各自的不甘与忐忑。

众人皆低头应是,各自心怀鬼胎。

这一场请安大戏,在太后的威严下暂时落幕。

晨晓的微光,宛如轻纱透过慈宁宫精美的窗棂,丝丝缕缕地洒落在金砖地面上,仿若为这庄重肃穆的宫殿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

众妃嫔们依礼请安已毕,莲步轻移,衣袂飘飘,仿若彩蝶纷飞般依次退下。

唯有弘历,身姿挺拔如松,端坐在殿内,龙袍上繁复的金线在那熹微的晨光中闪烁着熠熠华光,映照着他面庞上几分凝重深沉之色,仿若有大事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太后高坐凤椅之上,她身侧巨大的屏风上,龙凤呈祥的刺绣栩栩如生,似随时都会破壁而出,翱翔九天。

太后目光深邃如渊,缓缓移向弘历,手中轻轻捻动着一串翠玉念珠,那念珠颗颗圆润,在光影交错间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她朱唇轻启,声音虽不高亢,却仿若洪钟,于这寂静的大殿内悠悠回荡:“皇帝,众人既已散去,你独留于此,所为何事?但说无妨,莫要让哀家揣测。”

弘历闻听,微微欠身,拱手作揖,动作优雅而恭敬,尽显帝王之仪。

“皇额娘,儿臣今日留下,实则是想与您商议一桩要事要与皇额娘商议,是关乎已逝的慧贵妃。”

言罢,他微微顿了顿,似在斟酌言辞,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仿若那尘封的往事正悄然翻涌。

太后微微挑眉,目光中透出几分疑惑与探究:“哦?那慧贵妃……她生前犯下巫蛊之术这等大逆不道之罪,还谋害其他妃嫔,早已被废为庶人,如此劣迹斑斑之人,还有何事值得你我在此商议?”

她语调平稳,语速不疾不徐,却字字如钉,仿若以言语为剑,提醒着弘历莫要忘却那后宫曾被搅乱的血雨腥风。

弘历轻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踱步至殿中,龙袍的袍角随风轻轻摆动,仿若带出一抹沉重的气息。

“皇额娘,儿臣知晓她罪无可恕,可她生前亦有诸多迫不得已之处。”

他抬眼望向窗外,似是陷入往昔回忆之中,“慧贵妃天生身患寒症,自幼便受尽苦楚,每至寒冬腊月,寒毒侵体,彻夜难眠,仿若置身冰窖,生不如死。”

言辞间,满是怜惜之意,仿若那贵妃往昔受苦之景正一幕幕浮现于眼前。

太后静静地听着,目光却依旧冷峻如霜,手中的念珠依旧不紧不慢地捻动着:“即便如此,她也不该心生恶念,用那巫蛊之术残害他人,后宫安宁岂容她如此践踏。哀家执掌后宫多年,这等事若不严惩,日后何以服众?”

她轻抚着手中的翠玉念珠,每一颗珠子似都承载着后宫的规矩与秩序,不容亵渎,仿若在以无声的语言强调着后宫的威严。

弘历面露苦笑,缓缓转身,面向太后,双手微微握拳,似在压抑着内心的情绪:“皇额娘,儿臣实不相瞒,这其中另有隐情。”

他微微一顿,目光在太后脸上轻轻一扫,仿若在试探,继而又道,“当初,为制衡高家势力,咱们不得不出此下策,以至于她寒症愈发严重,直至抱憾离世。”

言及此处,他眼中闪过一抹愧疚,声音也低沉了几分,仿若对往昔决断有所追悔,又仿若在观察太后的反应。

太后听闻,手中念珠猛地一顿,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弘历,仿若要穿透他的内心:“皇帝,你这话里有话,到底是何意?哀家虽知晓高家势大,需得制衡,可也未曾想你会这般含糊其辞。”

她的声音拔高了些许,带着几分斥责之意,殿内气氛瞬间凝重如铅,仿若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弘历请罪,龙袍在身前铺展开来,仿若一片金色的云:“皇额娘息怒,儿臣知错。当时局势紧迫,高家在朝中势力渐大,若不设法,恐朝堂生乱。只是未曾料到,竟让慧贵妃陷入绝境,儿臣心中实在愧疚难安。”

他言辞恳切,声音微微颤抖,尽显懊悔,仿若一个犯错的孩子在长辈面前诚心悔过。

太后凝视着跪地的弘历,良久,缓缓闭上双眸,似在平复心绪。片刻后,她重新睁开双眼,目光中虽仍有责备,却也多了几分无奈:“皇帝,你既已深知过错,往后行事当慎之又慎。只是这慧贵妃之事,你如今意欲何为?”

她的语调恢复了些许平静,仿若暂时按下了心中的波澜,等待着弘历的下一句。

弘历抬起头,目光坚定,仿若在黑暗中寻到了一丝曙光:“皇额娘,如今她已离世,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儿臣念及往昔情分,且她本性并非大恶,只是被高家所累,被病痛折磨至失去心智,才犯下错事。儿臣恳请皇额娘,准予追封她为慧贤皇贵妃,也好给她留个体面,让她泉下有知,得以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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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言辞铮铮,眼中满是期许,仿若这追封之举是他弥补愧疚的唯一途径,又仿若在以情动人,试图说服太后。

太后沉默不语,手指轻轻叩击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每一声都似叩在弘历心中。

良久,她缓缓开口:“皇帝,这追封一事,兹事体大,关乎祖宗规矩、后宫颜面,不可草率决定。你且细细说来,为何认定此举必要?”

她的目光透着几分审慎,仿若在权衡利弊,深知这一决定背后牵扯的诸多因素。

弘历微微起身,重新坐回椅上,整理了一下思绪,娓娓道来:“皇额娘,一来,慧贵妃虽有错,但她侍奉儿臣多年,也曾有过诸多贴心之时。她在时,每逢儿臣为国事烦忧,总能以她的温婉解儿臣心头之忧,那些陪伴之情,儿臣难以忘怀。二来,如今朝堂之上,高家虽因她犯错有所收敛,但仍有暗流涌动。追封她为皇贵妃,既能安抚高家残余势力,不使其有所动作,又能彰显儿臣的仁厚,让朝中大臣知晓,儿臣赏罚分明,恩怨皆有定数。”

他的话语条理清晰,仿若已在心中斟酌许久,利弊权衡尽显其中,又仿若在向太后展示自己的深谋远虑。

太后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未离开弘历的面庞。

待他言毕,太后又陷入沉思。殿内一片寂静,唯有窗外微风拂过枝头,沙沙作响,似也在为这宫中往事轻叹。

良久,太后再次开口:“皇帝,你所言不无道理,只是这追封之举,需得让众人信服,莫要再生事端。后宫妃嫔众多,各有心思,若处理不当,恐引发新一轮的风波。”

她的目光透着几分忧虑,深知这后宫风云变幻,稍有不慎,便如在平静湖面投下巨石,掀起惊涛骇浪。

弘历微微点头:“皇额娘放心,儿臣已有思量。待追封之后,儿臣会严令后宫,以慧贤皇贵妃之事为诫,不得再兴巫蛊、残害之风,若有违者,严惩不贷。同时,儿臣会对高家多加安抚,许以适当恩宠,让他们知晓,只要安分守己,荣华富贵自不会少。”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似已为后续之事铺就周全之路,又仿若在向太后许下承诺,确保后宫安稳。

太后凝视弘历片刻,终是微微点头:“既如此,皇帝,哀家便依你所言。只是这追封事宜,需内务府与礼部精心操办,一切遵循祖制,不得有半分差错。仪式可从简,但名分务必庄重,让慧贤皇贵妃得以体面入葬,魂归安息。”

她的语调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仿若一锤定音,为这一场争议画上句号,又仿若在以权威定下规矩,确保万无一失。

弘历面露喜色,再次跪地谢恩:“多谢皇额娘成全,儿臣定当谨记皇额娘教诲,妥善处理后续诸事。”

言罢,他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时,眼中已有泪光闪烁,似是为贵妃终得体面而欣慰,又似是对过往愧疚的释怀。

太后摆了摆手:“皇帝起来吧,往后莫要再让此类事情困扰后宫。这宫中之人,无论位分高低,皆是皇家颜面,需要好生照料,保后宫安宁。”

她的目光望向远方,似穿透这宫墙,看到了后宫的未来,满是期许与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