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朱氏有固定的货源,稳定的销售渠道,牧氏傍陶朱氏,从此衣食无忧,货卖出去,钱收回来,根本不用考虑其它,何乐不为?”
白嫖?
牧羊盯住范钰,再次确认,小妞是认真的。
“钰大掌柜,你看小爷像是缺衣少食的人?”
“噗嗤!”艾思笑喷,花熊凑趣地满地打滚。
范钰没有不适,摇着纤纤小手,又继续阐述:
“雍城背靠北六省,互补性极强,可就近消化,沈足金做得到?”
牧羊暗怒,低吼道:
“小爷的雪米烂仓里,也不会救济林召彦老贼,什么玩意儿!”
范钰呆滞,什么状况?有钱不赚,岂不是傻子?
艾思偷笑,天水一支处处针对、封锁牧氏,已势同水火!
牧羊不会贪图蝇头小利,而忘了宿恶、旧仇。
而且,雍城的粮食、布匹不愁销,生意做到了辽东,再加上如意山庄的水军挂了旗,已打通了新朝腹地的水道,没有滞销一说。
凭十教席的身手,谁敢打劫如意山庄的财货?
眼睛渐渐聚焦,范钰的表情凝重,沉声道:
“公子,真要护着弃人沈足金?拚着与陶朱氏为敌?”
牧羊皱眉,不悦道:
“钰大掌柜,我希望你止说说而已,毕竟,小爷不是吓大的!”
语气森森!
艾思知牧羊起了杀心,若非场合不对,肯定拔刀宰人。
范钰点头,是认真的,希望牧羊重视,与陶朱氏为敌,很不明智。
望着范钰的背影,艾思沉默,暂无心思研究机关。
牧壹如鬼魅般蹿出,嘻皮笑脸的样子。
“公子万安!”
瞟了瞟牧壹,牧羊逗弄花熊,没有什么安排。
再撑不住,牧壹讪笑,低声蛊惑道:
“小娘皮是朝庭派来的钦差,是与江南行辕协商收支的事情。”
牧羊支起耳朵,静听下文,艾思诧异,不由嘀咕道:
“范钰年幼,阅历有限,而且,胸襟狭小,不足为虑!”
牧羊笑了,眼里满是玩味的嘲讽,低声反诘道:
“陶朱氏傲立源陆千百年,大大小小的奸商不是吃素的,堪比千年世家的庞然大物,岂会选出不合格的大掌柜?扮猪吃虎哩!”
艾思愕然,无论正看、倒看,范钰是涉世未深的懵懂少女。
见牧羊望过来,牧壹干笑,声音更低:
“小娘皮有恃无恐,才进康都,就将最大的暗网公开,而且,大小权贵、世家如附骨之蛆,逐臭而至,一个个兴高采烈,如捡重宝!”
是了,范钰不简单,能将一干老泥鳅耍得团团转,除了画饼,更有干货、硬货,陶朱氏逐利、世家贪财,但是,利从何来?
江南行辕是“割据”诸侯,陶朱氏不会、也不敢损害林肇渚的利益,税支是固定的,不是陶朱氏想怎样,就能怎样,也不敢怎么样。
见牧羊上了心,牧壹搓手,低声请缨:
“公子,不如我兄弟摸进去,看能不能发一笔小财?”
牧羊摇头,范钰是钦差,代表更始帝,再则,不能让林肇渚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