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唐简卉说道。
“多谢娘娘。”甘绥这才起身。
“给公公赐座,姑姑,上茶来。”唐昭容吩咐一旁的文笏,看文笏带人下去了,又对刚刚落座的甘绥说道,“那一夜,多亏了公公大义相救,本宫与腹中的孩子才能安然无事,奸人也可伏法,如今宫里头都急着杨姑姑舍身救护本宫一事,却甚少说起公公的不世之功,都是本宫的疏失。”
“娘娘哪里话?”甘绥说道,“陛下已经派人厚赏奴才,还让奴才有了五品内给事的职衔,奴才救护娘娘也是分内之事,陛下厚赏,实在受之有愧,心中不安呢。”
“公公哪里话?这都是公公应得的。”唐简卉说道,“今日特意请公公前来,一则为谢,二则,也有一件为难的事想交托公公去做,不知公公可愿意帮本宫这个忙与否?”
“娘娘言重了,蒙娘娘不嫌弃,但凡奴才能办到的,一定竭力而为。”甘绥说道。
“有公公这句话,本宫便放心了。”唐简卉看着甘绥的神情,也比看着韦婕妤的神情安心许多,“那一夜荀伏行刺本宫之事,本宫不相信是他一人所为,背后一定有旁人指使,陛下已然下诏,将他的家眷尽数投入大狱,外头自然有朝廷官员前去审理此事,只是荀伏已死,即便是拷问他的眷属,或是查问与他相近之人,也未必能查问清楚,再者,此事毕竟发生在皇宫禁苑之内,外朝官员不便插手,内侍省慑于一些人的威势,或是为了应付差事,最容易受人蒙蔽、搪塞了事的,未必能全然尽心。”
“娘娘思量的是。”甘绥应着。
“公公从前便是这鸣鸾阁侍奉的人,又是宣政夫人身边出去的,虽是机智过人的,因此想拜托公公,替本宫留意此事,看这荀伏,是如何潜藏在龙首渠与天璇宫近处的,究竟有何人在暗中与他串谋,这样的事本宫不便牵涉太深,还请公公协助本宫,详查此事。”唐简卉说着,颔首致意道。
“娘娘言重了,此事奴才记下了,娘娘放心,奴才自有分寸,只是奴才受宣政夫人之托,仍旧以照看公主为头等之事,这些日子,若是奴才闲时,一定加紧查问此事。”甘绥说道。
“那本宫也可安心了,”唐简卉看文笏和芜菁拿来了茶与点心,笑着对甘绥说道,“这点心是本宫亲手做的,不如从前宣政夫人身边的月娇姑娘手艺好,到底是本宫的一点心意,还请公公不要嫌弃。”
“奴才不敢。”甘绥说着,拿起一块牡丹荞皮卷说道,“娘娘谦虚了,奴才尝着这点心比御茶膳房的美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