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点心,甘绥推脱说天璇宫中还有事,这才起身离开,刚出了鸣鸾阁,正要往天璇宫走去,谁知道那个脸熟的舞姬躲在暗处,悄悄叫甘绥道,
“甘绥公公,”那舞姬叫道。
甘绥一回头,在假山亭子的后头,看到了那舞姬正朝着甘绥招手,想起那舞姬出鸣鸾阁时看他的眼神,便知道她有事,甘绥趁着四下无人,悄悄往舞姬所在的假山后头走去。
“姑娘有何事唤我?”甘绥左顾右盼地问道。
“公公可还记得奴婢?”那舞姬问道。
“看姑娘有些脸熟,倒像是从前奉夫人之命、在长杨宫灵甲台宫宴上演奏过莲花舞的姑娘。”
“公公好记性,当日演奏莲花舞之人,正是奴婢,奴婢茁絮,承蒙夫人抬举,免了贱籍,被分到六局二十四司做事,可是被同侪们排挤,仍旧回了太乐署去。”
“原来如此,”甘绥说道。“姑娘找我,可是有事?”
“奴婢有一事,憋在心中许久了,实在昼夜不安,担心被人发现,丢了性命。”茁絮说道。
“什么要紧的大事?让姑娘这般不安?”甘绥问道。
“公公也知道,如今宫中因有人行刺唐昭容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奴婢所见之事,正与行刺一事有关,旁人奴婢不敢去说,只敢说与公公。”茁絮说道。
“这话我倒不解,为何姑娘要单单说与在下知道?如今内侍省正在宫中四处悬赏此事,为何不到内侍省去举发此事呢?”甘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