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若是不去,看着对自己有恩之人被人这样折磨凌虐,只怕余生都会在自责中渡过了,因此非去不可!”
嘉秀说着,便与菲匀、烟竹离了北宫,直往天牢去了。
焦聪受过刑,已经昏过去三次,可始终不曾吐口,刑部尚书给一旁的皂隶使眼色,皂隶舀了一瓢冰水,将刑架上的焦聪泼醒,正要接着给焦聪上拶刑,只听到外头一个声音对几个皂隶呵斥道,
“住手!”
刑部尚书、大理寺少卿与几个皂隶回头一看,是七公主嘉秀,刑部尚书眉头一皱,心想,“她怎么来了?”
刑部尚书等人连忙上前见礼,“微臣参见琅琊公主,天牢重地,公主怎么来了?”
嘉秀看着刑架上皮开肉绽、血流披面的焦聪,不禁心惊肉跳,“焦管事昔日对我有恩,听说他锒铛入狱,特来探望,怎么?刑部尚书不曾请示过陛下,就冒犯对他动这样重的酷刑,将人打成这副样子,究竟是何道理?”
“公主,微臣奉陛下旨意审问此案,此奴刁滑,若不用刑,他定然不肯说实话,这也是刑部断案的章程,恕微臣无礼,此事公主还是不要干预的好。”
“你好大的胆子!”嘉秀呵斥刑部尚书道。
“微臣不敢。”
“你们如此重刑逼供,即便他真是无辜的,重刑之下,还不是凭着你们说什么,他就招供什么,这难道就是尚书大人所要的实话?亏大人还是熟读诗书的儒生出身,这个道理都不明白?行事作风,与山匪也没什么两样呢!”
嘉秀当着众人斥责刑部尚书,让刑部尚书颜面无存,刑部尚书为了挽回尊严,也勉强笑着反驳道,“公主的话有些过了,微臣的行事作风如何,陛下心中自有分寸,不是公主可以妄加论断的,陛下还不曾发话,公主便对前朝众臣指指点点,难道公主早就看陛下的朝廷不顺眼、想要替陛下做主不成?!”
“你!本公主不与你在此拌嘴,将焦管事放下来,今日有本公主在,不许你们再刑囚套供,否则本公主定会将此事转告陛下,说你们滥用刑罚,后果自己掂量。”
刑部尚书知道,此时他们不宜树敌太多,诸葛忆荪对两个女儿一向宠爱,昔日嘉秀也曾给诸葛忆荪献过面首,可见诸葛忆荪对这个养女的信任,若是嘉秀在诸葛忆荪面前搬弄是非,他们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反而惹起诸葛忆荪的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