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顾长庚跪倒在地,挺直脖子,一脸坚定,抬头说道:"父亲,关乎师叔祖安危,我们顾家必须营救他。您不是常教诲儿子要尊敬法师,重视道义吗?师叔祖身处险境,在这陌生的魔法王国孤立无援,唯有仰仗父亲了。"
顾喜看着焦虑的顾长庚,严峻的面庞掠过一丝欣慰。
他的儿子虽有些放荡不羁,缺乏上进心,只懂得享受风花雪月,但孝心尚在,心地纯朴,只是可惜难担大任。
顾喜沉声回应:"身为荀氏家族的法师,我不需要你的提醒,自会去解救小师叔。所以此事,你无需多言。"
顾长庚心中大喜,起身恢复慵懒的姿态,笑道:"原来如此,儿子刚才误解了您,看您没有表态,还以为您会选择置身事外。" 顾喜道:"即使了解情况,要解救小师叔也不能轻举妄动。没有周全的计划便随意行动,非但无法帮助,反而可能带来更大的麻烦。"
"你提到的谢玄,他是谢崇的子嗣,也是谢家的法师新秀。"
"至于钟仲康,他是谢家一手栽培的,被视为谢家的心腹。他竟然逮捕了谢玄和师叔,这背后的问题可不小。"
顾长庚闻言,眉头紧锁,颇感震惊。
这其中竟有如此复杂的关系?
顾长庚问道:"父亲,那么您认为,这背后意味着什么?"
顾喜说道:"这次小师叔来到魔法王国,他可有透露过来此的目的?"
"未曾提及。"
顾长庚摇摇头。
顾喜抚摩着下巴的胡须,深思熟虑,甚至背着手来回踱步。顾长庚虽然看见这一幕,却无力理解其中的含义——他对此并不擅长。
片刻后,顾喜停下脚步,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沉声道:"目前的情形来看,师叔和谢玄被捕,很可能与谢峻的策划有关。"
顾长庚急道:"父亲,您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儿子实在想不通。"
"没用的东西!"
顾喜斥责一声。
顾长庚神秘一笑,道:“家族中有大哥守护家园,我无需担忧,无需忧虑,何必插手过多,以免扰乱亲族间的和谐。”
顾喜轻哼一声,心中暗自惋惜。他的这个儿子,实则聪颖过人,只是未曾将才智用于正途。
只知道沉迷于欢愉之中。
顾喜沉声说道:“泰瑞亚与艾泽利亚即将开战,这是人尽皆知之事。小师叔亲临金陵,其目的不言而喻,必是为了协商和平,让泰瑞亚撤兵,终止对艾泽利亚的侵犯。”
“这是师叔的使命。”
“若谢崇欲加害师叔,凭他身为帝国宰相的地位,绝不会指派一个县令来拘捕师叔,因为此举风险过大,如今舆论沸腾,已无法平息。”
“擒获小师叔的手法过于粗糙,根本无需如此,因此定是谢峻所为。”
“众所周知,谢家门槛高耸,门卫亦傲气冲天,非寻常人可轻易踏入。即便是三品官员,来到谢家门口,也需恭敬有礼。”
“谢崇的长子谢峻,虽任工部侍郎,虽未实际主持工部,但工部侍郎曹腾,实为谢崇的门生,故工部事务,仍受谢峻影响。”
“而谢家内外,早已由谢峻打理。”
顾喜目光如炬,缓缓道:“至于谢玄,他一直效忠于艾泽利亚,作为在咸阳的使者,也是艾泽利亚的眼线。此次他自艾泽利亚返回,显然他知晓了泰瑞亚的意图。”
“可以推测,谢峻清楚小师叔来艾泽利亚的目的。或许,师叔与谢玄相识,是想借谢玄之力,通过谢崇这条线行事。然而,这次攻打艾泽利亚正是谢崇倡议,他公开表明支持进攻艾泽利亚。”
“所以不难判断,谢峻必定会贯彻谢崇的意愿,擅自决定,派遣钟仲康囚禁师叔,事情并不复杂。”
顾喜继续说道:“大致情况如此,只是复杂的点在于,尽管有人反对这次进攻艾泽利亚,但决策已定,战略已立。要推翻这个战略,等同于与谢崇对抗。”
顾长庚听完分析,眼中满是惊异。
竟有如此多的内幕?
顾长庚讷讷道:“父亲,您的分析是否正确?”
“你这孽子,顽固不化!”
顾喜闻言勃然大怒,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毫无头脑,只知道追逐女子,只懂风月场所的享乐,实在是荒唐至极。
顾长庚尴尬一笑,道:“父亲,别生气,别生气,此刻救出师叔祖才是当务之急。您看此事该如何解决?”
“报!”
此时,府中的管家进来,来到顾喜身边,躬身禀告:“老爷,外面流传着荀夫子弟子江羽的消息,已传遍大街小巷,无人不知。”
“据说荀子的弟子江羽,作为泰瑞亚的使者前往艾泽利亚,试图促成两国停战。然而,艾泽利亚的金陵县令钟仲康,却直接将江羽逮捕入狱。”
“外面的人们都在议论,说艾泽利亚失了礼数,不守规矩。”
“巨龙帝国遣送使者,而晋国竟以一郡之令扣押,有损邦交尊严。此刻,批评晋国失礼之言沸沸扬扬,已如风暴般席卷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