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遇到眼小的,挺一挺就过去了。
有人不幸,遇到个眼大的,就全掉进去了。
连个脚蹬子都剩不下,像个黑洞似的,全宇宙都回到奇点。
这种恐怖的轮回,每天都在上演,可谁都觉得自己要更幸运,不会堕入深渊。
其实大家玩的就是一个击鼓传花的游戏,就算你们合力把喊停的裁判给拖了下去,游戏可以一直玩下去。
看似不会有输家了,可,鼓也是会破的。
当鼓声停止时,就看最后这花,砸在了谁的手里。
现在明显是砸在了桥总的手里。
商战面前,死走逃亡,都不稀奇。
可总还是有一些人,保持了自己脆弱的底线。
比如桥总,肩膀比自己坚实,硬是生生地扛下了这个烂摊子。
就算做到桥总这样程度,坐上了他的位置,眼前也全是这样层层叠叠的纷乱,全是这样虚虚实实的迷网。
还是懒着爽呀,老周嘴里的香肠,刚好味尽。
老周又和老赵干了两口酒。
这时,黑林子回来了。
“周大哥,桥总那边还要修塔吊,运材料,就先不过来陪你了。”
老周笑着摆了摆手,“瞧您说的,桥总是啥身份,咱可受不起。这有酒有肉的,还琢磨啥有的没的。倒是桥总,兢兢业业地,这么晚了还得干活儿。”
黑林子一听,来了劲儿,“这算啥,当初刚进这个场子的时候,桥总经常几天几宿不睡觉,带着大家赶进度,俺们工人换班歇着,桥总自己却不歇。”
“哎,想起来就是气。”
黑林子自己把自己说到了情绪的炸点。
老周赶忙岔开话题,“黑林子,你们都这么难了,咋还这么破费,咱们也喝不了这么多,一会儿退回去吧。”老周指着屁股下的啤酒箱子说道。
黑林子朝老周笑了笑,“瞧您说的,周大哥,别瞧不起人呐,您就放开了喝,今儿,管够。嘿嘿,赊的,放开喝。”
“赊的也得还呀。”
“这还真不一定。”黑林子一边喝酒,一边开始回忆。
“好像这小卖部比我们来得都早。我们开始是一周一清账,后来就慢慢半个月一清账,到了最后,拖到一个月才清一次账。”
“什么事儿呀,就怕这钝刀割肉。等那老板反应过来,我们已经拿不出钱了,他也只能继续赊给我们,不然以前的账也甭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