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试着走出屋子。

可走了几次,都感觉不太对。

老周尽量回忆着,昨天跟张广坚在这里的那些片段。

想着他坐在石桌旁,他扑倒在地上,他去屋子里取东西……

可为什么,老周总觉得差点儿意思呢?

还有哪些被忽略掉了?

两个人在一起吃海苔碎,他喝清酒,老周喝水。

对了,就是这个。

老周把脚下的根散掉,试着走了几步。

有点晃,但不明显。

尺度把握得不错,可是还差一点儿意思。

老周又回到屋内,四处翻找。

找到了。

一堆报纸的下面,摆着十几瓶清酒。

老周拧开一瓶儿,尝了一小口。

没咽下去,给吐了出来。

真心不咋好喝。

但这冲鼻子的味道已经有了。

拎一拎,再放一放。

在口腔和鼻腔之间几个辗转。

一分借刘伶,一分借李白。

归零大舞台,够胆你就来。

老周握着酒瓶子,往外走去。

一脚迈出去,又收回半步。

上半身又给做了一腚的弥补。

怎么样?祖宗?

老周给自己的初舞台打了七分儿。

酒瓶儿这个道具太重要了,这东西必须随身携带。

可是,老周的酒量又不太好。

好办,折身去倒掉了多半瓶儿的酒,然后掺上水。

这样,既能醉己,又能做戏。

忙活了一大圈,服化道都没落下。

老周对自己的诡异蜕变很满意。

握着酒瓶子,使了个云手,呼啦啦转了一圈,还亮了个相。

老周猛然发现,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停着一辆车。

红色的灯,一闪一闪的。

老周的心也一闪一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