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代价是什么呢?
就在杨延宜在义州举棋不定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也被迫踏上了征途。
在袁大人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之下,粮草和军备装船完成后,徐进就率领着船队出发了。
徐进坐在船仓内,心情十分的烦躁。
康尔顿得知了信王的踪迹后,派信使来告知他这件事情,但更详细的计划并没有告诉他。
可现在自己却是送羊入虎口,成国公和信王殿下还在登州府,他却被袁可立发配到了杨延宜那里。
不知道是身为奸细本身的心虚还是其他的原因,让徐进心里很是不托底。
他的祖父曾经参加过抗倭援朝的作战,累功升至千户,他的父亲却没有像他祖父一样,而是个浪荡子。
到了他这一代,因为是世袭的军户,承蒙祖上之荫庇,倒也捞了个总旗官的身份。
可水军经过裁撤后,他这个总旗虽然幸免了下来,却也不可避免的沦为了上官的家奴一般的存在。
从少年起,他就在磨砺自己的水性,学习祖父留下来的水战之法,但升值的空间却是半点也无。
身为军户,脱离不了军籍,上面的职位又被其他人牢牢的把持住了,人生似乎一眼就能望到头,看不到一星半点的希望。
在一个巧合中,他遇到了康尔顿。康尔顿很赏识这个年轻人,于是用自己的财力相辅佐,十几年间让他坐到了千户的位置上。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徐进才愿意沦为康尔顿的爪牙。
就在徐进在船仓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下面的人突然报告说,前方遇到了船只,不清楚敌我。
徐进不敢怠慢,连忙走出了船长舱。
他伸手拉着缆绳,飞快的就爬上了主桅顶端的了望塔,接过船员手里的千里镜。
只是看了一眼,他就认出来了,那正是倭寇的战船,多达三艘之多!
倭寇的战船显然也发现了这支商船队伍,正拐了弯朝着他们直冲而来。
他们的战船是三桅的帆船,无论是吃水线还是炮位,都比他这艘五桅风帆船要小许多。
但那三艘都是战船,而大明这边,却只有他一艘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