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参与此案的官员衙役,上上下下加起来,足足有八十人,如今尚在京中的,尚有十三人,但大部分都是跑腿办事的衙役,对案情的了解,不见得有我们多。”
陆放跟蒋晋之带回来的,无疑是坏消息,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在座所有人心里还是禁不住沉了一沉。
“那我们岂不是又要陷入僵局?”
“也不是完全走投无路。”
顾北柠这两日一直在仔细研究案卷,每一个案件相关人员,无论是受害者还是办案人员,她都如数家珍。
“覃卓,之前在顺天府领差事,几乎每一份文书上都有他的名字。”
天兖条例,证据一经查实,都需要办案人员签字以表负责。
“还真是,如此看来,他对妖猫杀人案应当十分了解。”
“不仅如此,在三法司对案件定性后,唯一坚持追查此案的,只有我父亲,覃卓,一直在为我父亲奔走。”
“是因为敬佩顾大人吗?”
“不清楚,也有可能是因为妖猫杀人案对于他而言意义非凡。”
“无论如何,能找出这个人都是好事,我去查他如今的行踪。”
……
……
“顾大人出事后,覃卓就辞去了顺天府的差事,他本是燕京周边村子里的人,自己开了家铁匠铺,农忙时干农活,闲时打铁。”
眼下正是春耕时分,田埂上坐着一四十上下的男子,面色黝黑,肌肉紧实,面部纵横的纹路像是刀削斧凿留下的痕迹。
“敢问可是覃卓覃大哥?”
覃卓咽下嘴里的干粮,灌了两口囊袋里的凉水:“你们是?”
“在下大理寺少卿贺停云,我们今日过来是想问问……”
“我与朝廷无话可说,你们找错人了。”
说罢,便拿起锄头开始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