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她已然神志不清,疯怔一般。
她不知还要伪装多久,如若可能,她宁愿一直如眼下般,佯装过活,无须过多考量。
长明宫里虽冷清照旧,却也极为平淡、静谧。
人人避她如蛇蝎,可仍有为她甘之若饴之人,伴她身侧,与她同度难关与冷清。
她已然知足,无求其他。
她暗自感触着深宫之中,算计覆及下鲜有的温暖,心绪平缓,尤为安然。
她想护佑身边之人,免她们不受牵连。
纵使是顷刻别离,不论及被迫,不论及自主,远离她身侧。
只她们安然,她都能睁只眼闭只眼,目送其离去。
从始至终,她所求的,不过是身边之人的安泰。
她不在乎眼前荣华、锦衣,却唯恐身边之人饥腹、凉身。
真心、无微,成了她唯一能馈赠于人之物,也是现下仅存,唯属她之物。
落笙忽的抬眸高看,悬挂于空的骄阳,显眼至极。
她无法视及,却能轻易感触,悄然回味。
半晌,才轻缓收离,暗自养精蓄锐,闭目养神。
近日总无端徒增苦乏,接二连三的事端,不间断复起,让人应接不暇,无力应对。
困意渐起,落笙微磕着眼,呼吸匀缓,思绪渐沉,睡得极不安稳。
已然许久未有过这样的落差,几近久违,无言透着沧粟、境迁的深意。
恍如隔世,总不自觉叫人回顾起往昔。
明面上,愈是风平浪静,便越是暗流汹涌。
落笙心中不是不明白,却愿意一直沉溺其中。
纵使丢了曾经的自由,也要守着如今的平淡,安度余下。
迷糊之中,她忽的惊醒,随即愣怔,悄然回溯。
半梦半醒间,她察觉出周身的异样,莫名生有暖意。
锦裘随之轻覆,如若只是舔裘,她倒不至生有这样大的反应。
转瞬间,传来巨大的失重感,随后整个人被拦腰抱起,转瞬落入温热的怀间。
她紧贴着胸膛,灼热蔓延四下,悄声灼烧着她白皙的肌肤,使得她恍然转醒。
只一瞬,吓得她冷汗津津,忙从睡梦中惊醒。
嗅及周边熟悉的气息,她茫然又无措,迟迟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久前,霍时锦悄声而至,细看着落笙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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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暖光斜照,可身处寒冬腊月,也极为阴寒。
顷刻,他褪下锦裘,覆住她清瘦的身子,安静立于一侧,静待她转醒。
凝着落笙干净的脸庞,深陷的眉眼,心头思绪万转,酸涩横生,百感交集。
他不信落笙的疯怔与失常,故此试探。
可她的状况尤为切实,除了痴笑,再无其他动作、反应。
或许她是真的失常,可他毫不在意。
亦或是有意避及,有心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