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规避着周边的明争暗斗,危机重重。
他甘愿委身陪同,守着痴傻的她。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皆是他的无力。
一如那一晚,他的失算,他的慌乱,无不昭示着他的无能。
险境之下,危机之中,他护不住她。
他不知那一晚的境况,不知落笙的无助与遭遇,使得落笙转变。
那伙人不简单,始终是落笙的威胁,是他的威胁。
他终没有护好落笙,使得她变成如今的模样。
不论是宫里的明争暗斗,亦或是后山的危机四伏,皆是他与落笙的威胁,是无声的隐忧。
如若她真的失常,便是那一晚受了刺激;如若是伪装,便是她察觉到了危险所在。
她心中一直藏着许多事,不愿显露,不愿谈及。
她不愿开口言说,他便不问,她身边危机重重,他便同她一起直面。
纵使危机重重、虎狼环伺,她身后始终有他在,无需她佯装、惊惧。
她费心的掩饰,与痴傻的模样,永远是他心头无法拔除的刺,悄然深陷,模糊着血肉,隐隐作痛。
不会了!
再不会了。
他暗自道,拳骨紧握,指骨咯响。
他会竭尽所能,让她随心所欲,一切皆触手可得。
她永生于骄阳之下,她始终自由。
他护她安然,要她随性。
他放她出宫,去追寻此前的梦寐以求。
目随她回遥远的大蓿,送她归家。
可他不知晓,落笙的家本不在大蓿,在脚下,在嫣国,在深宫。
兜兜转转,几经重返往复。
纵使离开内廷,也仍会折返深宫,回归嫣国皇室之中。
她永远归属于嫣国皇室,是嫣国前朝,荣宠一生的大公主。
如若不是那场意外,她的一生本该幸福、美满。
她不会远嫁,不会和亲,会常居京都城内,拥有自己的公主府。
她会嫁与常居京都城的驸马,承欢先帝先后膝下,在嫣国皇宫里随意进出。
她本能无忧无虑、无拘无束,与驸马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可以随心所欲、恣意妄为,会幸福、美满一生。
恰逢意外横生,夺走了她原有的幸福、美满。
纵使向死而生、绝处逢生,也仅仅只是苟活,彻底改动命运原本的走向。
或许,没有突起的意外,她的命运也会改动,只是时段不同。
她陡然间发觉,无法适宜深宫里的尔虞我诈。
纵使侥幸逃过,也仍会因为后宫女子的争风吃醋,因为得宠的母亲,受到莫名的牵连。
连同那份恩宠下的嫉妒、眼红,艳羡、怨怼,悉数加身。
若非流落,只怕早已尸骨无存,坟头长草,更无以安然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