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床榻之上,当王惜悦缓缓睁开双眼的时候,才发现窗外已然天光大亮。
她慵懒地伸了个腰,难得一夜无梦。
回想起昨天种种,她饮下那口酒之后,便觉得整个人像中了迷药,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待回到马车上之后,记忆就如同断了线的纸鸢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至于如何回府,又是怎样到自己的床榻之上,这些事情她全然想不起分毫。
转头看向另一床榻上的珠珠,只见那丫头仍抱着被子双眼紧闭,睡得香甜。
王惜悦不禁摇头轻笑:“这酒的威力竟如此之大,简直堪比强效迷药!日后出门在外,我与珠珠可是万万不敢再碰这等‘毒物’了。”
待她收拾妥当,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哥哥问一问,昨夜在她们醉酒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尤其是凌安怎么样了?
想到此处,好奇让王惜悦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真巧,这一出门就和母亲撞了个正着。
李玲玲上上下下把女儿打量了个遍,关切道:“悦儿,你总算醒了,娘还以为你病了,正琢磨着要不要让人去请你李叔叔来瞧瞧呢。”
王惜悦挽着娘的胳膊,两人有说有笑地慢慢走向厨房,“娘,我好着呢,就是昨天喝了点小酒,头一回喝,没什么经验,这不就醉了吗。”
李玲玲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脑袋,“你这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敢喝酒,还喝那么多!”
王惜悦无语了,她没喝多啊!就抿了一小口,谁知道那个酒后劲那么大,她倒是更愿意相信,是凌府特意给酒水加了什么厉害的迷药。
“是是是,女儿知错了!娘,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娘,我待会要和哥哥出去一趟。”
李玲玲面色一变,“又要干嘛去啊?”
王惜悦解释:“我跟一个朋友有约……”
李玲玲揶揄,“又要去蓝衣阁?”
王惜悦尴尬摸头,“没有,不过,顺路也是要去一下的。”
李玲玲沉凝道:“什么朋友?娘为何从未听你提及?”
王惜悦心想,还是先将一些消息透露给娘知晓为好,如此一来,娘心中也能有点准备,以免到时全盘托出实情,会惊到她。
“昨日才结识。”
“她叫凌安,是凌大爷凌志的四女儿,娘,你可曾听闻?”
李玲玲仔细回忆片刻,缓声道:“有点印象,似乎是一个妾室的女儿,她现在应当二十岁左右了吧?”
“娘记得她似是已定亲,只是未曾听闻她有婚配生子的消息。”
王惜悦小心试探道:“娘,你莫非不喜欢她?”
李玲玲摇摇头,肃然道:“凌侯府众人皆令人厌恶,只是这凌大爷一家并不隶属侯府。娘都没见过,也不了解她的为人,娘也谈不上喜欢还是讨厌,只是觉得我们宰相府与他们凌府还是少些瓜葛为好。”
王惜悦暗松一口气,还好娘没有一口否定,至少还有商量余地,“娘,凌安姐姐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已经退婚了,而且她本人很好的,她昨天还帮我解了围呢!”
李玲玲诧异,“解什么围?”
接着是愤怒又着急。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这群该死的卑鄙小人,我就说这侯府祸害多,你还去。”
王惜悦连忙轻抚着娘的胸口给她顺气,“娘,我没事,你不看看我是谁?谁有本事能算计我,何况我身边有哥哥、还有东方玉一直在身边呢。”
“只是那个凌娇自觉不如我好看,所以对我冷嘲热讽了几句,不过,我轻轻松松就骂回去了。”
“她气不过就想找个婢女偷偷往我身上泼茶水,凌安姐姐及时提醒,我就避开了。”
“而且昨晚那酒,也是她提醒了我后劲大,我才只抿了一小口。”
虽然这几句都是真话,但是前后没什么逻辑关系,王惜悦就是单纯想把大嫂的功劳扩大一点,到时候爹娘就更容易接受她了。
原来是有惊无险,李玲玲放心地拍了拍女儿的手臂,“行了,你知道错就好,以后不许碰这么危险的东西了。”
“娘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忙,你自己去厨房喝点小米粥养养胃。”
“吃饱了再出去。”
李玲看着女儿那轻快的背影,暗自感慨,“真是有了爱人就忘了娘,就知道整天往外跑。”
她也是暗自苦恼。
悦儿这无所谓轻信于人的性子,她一个人去那么远的东阳国,都没人时时提点,到时候可怎么办啊!
昨晚回来时她完全不省人事,都是东方玉一路抱着过来,又亲自把她安置到床上去,这中间悦儿是一点都没清醒过。
面对一个正常男子,还是钟情于她的男人,这样不设防是很危险的事。
到时候要是悦儿在大婚前把她自己身心都给了东方玉,而一旦他不遵守承诺,那按照悦儿这一条道走到黑的性格,只怕她此生都解不开心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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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儿怕是会永远困在情伤里走不出来,也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男人。
唉……想阻止吧,可那是无法预知的未来,女儿也会难过。
不阻止吧,又怕真的发生!
人心多变,她这个当娘的,现在能做的也只能希望东方玉会长久、真心爱护女儿。
王惜悦很迅速吃饱,就折返去看珠珠。
正好这丫头也醒了。
珠珠揉了揉眼睛,“姐姐。”
王惜悦调侃,“小懒猪,这么大的人还赖床,太阳都晒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