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郎,你知不知道辛无悔,也就是跟我一起的那个大哥哥被卖去了哪里?”
小二郎摇了摇头,又想到这样清如看不见,便说道,“不知道,二哥二嫂太可怕了,他们在我不敢出来。”
清如皱着眉想这两人,“你说的是一个月前来你家的那两个人?女的小小的个儿,男的我倒没见着,只记得声音粗犷。”
小二郎告诉她,“就是,我见我爹有时骗了人回来,就卖给这俩人。我爹说他们可狠了,遇到不听话的人,他们就直接打死了,这叫…这叫什么杀鸡什么猴子。”
“杀鸡儆猴,他们是在立威。”清如心中惊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权衡一番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跟你说个人,你一定要记住了。”
小二郎见清如这么郑重其事,也紧张了起来,“嗯”。
“四方城,我腿不好,你又小,天寒地冻的,也不知咱们能跑多远。可是你人机灵,又有牛,如果骑着牛跑,能比我快得多了。如果咱俩只能跑出去一个 那我希望那个人是你。你一路往西去,去四方城,找一个叫郭子行的人。郭大帅,大帅府,你只要抱出这个名号没有人不知道的,你把这里的一切都告诉他,你拿着这半只耳环,就说是我给你的信物。这就是郭子行给我的,他会认得的。”
小二郎愣愣地听着,也不知记住没有,他就只听到“帅府”就急切起来,“咱们不一起跑吗?我不要去找什么帅,我要我们一起跑,清如姐姐,我将你当做我的亲姐姐。”
“不是”,清如安抚着他,“咱们是要一起出去,我是说万一,万一只能跑出去一个,那肯定是跑得快的人先出去对不对?你出去了才能回来救我啊。”
小二郎有些不依,他从前对亲娘和姐姐的遭遇无能为力,现在遇到了清如,怎么着都不肯再袖手旁观。
清如轻轻抚摸着他的背,一遍遍柔声安慰。等他平静了,清如又将这番话说给他听,“……你记住了,郭子行是很有本事的人,他一定能救我们,还有辛无悔,我们也要救他,还有你娘你的姐姐,我们都要救出来不是吗?”
小二郎心中突然燃起了一丝希望,“真的吗?还能就我娘我姐姐?”
“当然了,只要他们还活着,我们就一定能救他们,相信我,城里有警察局,他们都是好人,一定会将罪犯绳之以法,到时间自然就都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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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开没人教过他有时还可以报警,如今清如给他指了方向,仿若混沌之中突现一丝光亮,小二郎高兴道,“清如姐姐,我信你,你跟我姐姐一样好看。”
清如笑了笑,将小二郎往被子里塞,“快睡吧,睡着了才有精力逃跑。”
“嗯”,心中有了方向,小二郎突然无比踏实有劲头,在清如的哼声中缓缓睡去。
主屋这头,牛大二人刚刚结束,瘫在一边喘着粗气。
牛大嫂缓过劲儿来,也没心思再去问牛大这些时日和谁厮混,而是想到了自家的事儿。
“哎,院儿里这货你找好买家了没有,这眼瞅着就要好了。”
牛大本来昏昏欲睡,听了这话 也勉强睁着眼道,“早联系好了,卖去上海,秦淮楼,仙瑶宫,呵,两家抢着要。”
“这么抢手?”牛大嫂有些疑惑,“你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吹呗!”牛大有些得意,“咱们运道好,这两家打擂台呢,两家的花魁都斗伤了,摘了牌儿了,新人又接济不上,可不就要重新找货?”
牛大嫂来了兴趣,“哎,你给我说说被呗,怎么个伤法儿。”
牛大兴奋道,“那自然是……”接触到牛大嫂不怀好意的眼神,牛大生生转了话头,“这有什么好说的,比老本行呗,哎呀去去去,我累了,要睡觉,明儿个再说明儿个再说。”
牛大嫂见他说谁就要睡,气得狠狠拧了他一把,“死牛马,干完了就要睡觉,没出息。”
又往清如那边看了一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呸,勤等着老娘伺候,卖你个好价钱,让我欢欢喜喜过个好年,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