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宅务勾押官’定期巡查着辖区内的公房,早已不知了去向。忙着给公房添砖加瓦的‘左厢楼宅修选指挥’工人们,亦是奋斗在了维修的最前线。
第一把手‘勾当左厢楼宅务公事’,坐在书案前,睁着那双琉璃色的眼眸,正在用那左手,不断地拨打着算盘。
右手同时开弓的他,在空白的纸张上,写着一笔又一笔的数字,与账本上的数字快速的核对着。手边厚厚的账本,早已下去了一大半。显然已进入了收尾的环节。
一位掠钱亲事官,将收来的掠房钱清点清楚后,便自觉地将整理好的账本递交了上来。
“臣老,时辰还早呢,不若您先歇会儿。”石郁很是有眼力见儿的将一盏茶递到了臣巳水的手边后,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位头戴幕篱的女子,随着另一位掠钱亲事官走了进来。那透纱罗全幅缀于帽檐之上,并垂落至全身的幕篱;那颇为夸张的打扮;让左厢楼店务内的众人皆是好奇的瞧了过去。
唯独不动如山的臣巳水,手下快速地拨打着算盘。那熟练到‘起飞’的动作,即便熟稔于心,亦根本不像一个年迈之人,该有的形态。
将核对完的账本一合,结束掉当日工作量的臣巳水,终是闲暇了下来。
“小娘子,咱们的公房,皆是由官方任权授职的,便宜安宁有保障,可是看好了哪一处?随时都可以看房的。”
孟学涛颇是热络的给身边的这位女租客不断地介绍着。待看到女子抬头望向了公事的方向后,便更加卖力的游说了起来:
“有道是甲第星罗,比屋鳞次,坊无宽巷,市不通骑……所以呐,小娘子你在这汴京府,租房子是最划算的。咱们楼店务内的公房价格更是公道。只需170文钱起。”
“……”
“每人户赁房,免五日为修移之限,以第六日起掠钱。是不是很合算。”孟学涛毫不在意对方的寡言,继续耐心的想要促成这笔买卖。
“我找他。”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并抬手指向了臣巳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