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心情不好,光是听声音就能感觉到他的不耐烦。

也对,向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薄总什么时候等过人?

沈晚辞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头发随意扎成个丸子,素面朝天,身上穿着网购的几十块钱棉质T恤和运动裤。

既然他都不嫌丢脸,那她也就没必要给他撑场面了。

于是,沈晚辞换了双鞋就下楼去了,临走时还拿了两块面包垫肚子。

薄荆州的车就停在单元楼外,他静静的倚在车边抽着烟,黑色的衬衫包裹着上半身,气场阴郁而沉寂。

他穿的那身是某品牌的高定,七位数的价,手腕上戴的那款表更是奢侈品中的奢侈,浑身上下透着的矜贵与这片普通居民区格格不入。

可想而知,薄荆州看到她这副样子有多嫌弃,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虽然没说话,但眉眼间呈现的意思很明显——

看看你离开我之后,过得都是什么样的乞丐生活!

沈晚辞刚要去开车门,薄荆州凌厉的目光就朝她扫了过来,“吃完,把身上的碎渣弄干净才能上车。”

“……”

她很想问薄荆州,要是现在拿着面包站在车前的人是简维宁,他是不是也会这么凶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