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别哭,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没事了,”薄荆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挪到了她面前,他想抱她,但手被绑着,即便有这个心思,也没办法,他只能用肩膀去蹭她的腿,笨拙又无措的安抚:“你看过的,那些伤都已经好了。”

沈晚辞低头。

薄荆州此刻满身狼狈,黑色的西装沾满了灰,脸上也蹭到了,在她的记忆里,这个男人一直都是高傲又矜贵的,什么时候有这么狼狈的一面,再想到视频里他趴在床上,出气比进气多,却依旧坚定的说喜欢的人是她时的模样,沈晚辞哭得几乎要喘不上气:“你怎么那么笨,承认了又怎么样。”

“当时那种情况,神经一旦松懈了,就会跟着对方的思路走了,”所以,那不单单只是承认一个名字的问题,“如果我把你忘了,还有了个未婚妻,你肯定就不要我了。”

他十分确定自己对沈晚辞的感情,但他却不自信沈晚辞对他的,所以当时面对他们一次次的催眠,他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他和别的女人纠纠缠缠了,阿辞肯定就不要他了,不止不要他,还会嫌他脏。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哪里敢忘。

沈晚辞摇头,眼泪落在薄荆州的脸上,凉凉的:“不会的。”

男人蹭了蹭她的腿:“阿辞,别哭,已经没事的。”

沈晚辞哭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刚才那两个人已经出去了,她抽噎着问起了正事:“你说,那个幕后的人是不是变态啊,这样大费周章的把我们绑来,自己不露面,就派两个人进来拍了几段我们凄惨处境的视频,我们越惨,是不是越能满足他的变态欲啊?

一会儿想让谢初宜把我推进泳池,一会儿又搞个绑架,完全看不懂他要做什么。”

薄荆州阴沉着脸,“谢初宜要把你推到游泳池里?”

“嗯。”

“……”

男人没说话,只不过脸色愈发沉了,他猜到他想干嘛了。

沈晚辞有句话没说错,那人,就他妈是个变态。

……

被他们叫做变态的男人此刻正穿着护工的衣服,坐在江娅竹的病床旁削苹果。

他的手指修长,虽然因为年龄原因布满了皱纹,但依旧是好看的,很快,苹果就削好了,他细心的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进盘子里,又抬头看了眼病床上熟睡的女人。

目光细细打量过女人的脸,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是当年那个惹人喜欢的小姑娘。

他没打扰她睡觉,因为等她醒来后,她就不会再这样恬静了。

江娅竹做了个噩梦,自从上次在医院里被那个不知道是真实,还是梦境的场景吓到过后,她就精神状态就变得极差,失眠、多梦、易烦易怒,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

哪怕薄荣轩处处小心,寸步不离的跟着,甚至找了心理医生,也没有改善她时不时被噩梦刺激得心脏疼的毛病,最后只能把她送到私人医院来。

之所以没有把医生请到家里,是因为心脏上的问题一旦发作,需要用到的都是极精密的医学器材,家里暂时没备齐。

江娅竹从梦里惊醒,看到床边坐着的戴着口罩和帽子的护工,稍稍松了口气:“帮我倒杯水。”

她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人刚醒,思维还有点迷糊,没反应过来。

护工起身,拧开床头上的保温杯倒水。

江娅竹的手肘支着床,正要起身,突然感觉脑子里一道白光闪过,这个护工是个男人,但薄荣轩给她请的护工是个女的。她刚刚只粗略的扫了一眼,加上他又低垂着头,所以一时没看出来,现在他站起来,身高一下暴露了他的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