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迟疑抬眸朝屋里打量了眼,但没再说话。
“你是想起什么了吗?”傅凛鹤问。
时觅只是微微摇头,但摇头的动作又有些缓慢而迟疑。
终于能开口的瞳瞳忍不住赶紧插话问道:“妈妈什么时候来爸爸家的?都没带我呢。”
这句“爸爸的家”傅凛鹤怎么听怎么不得劲,有种瞳瞳和时觅与他不是一家人的割裂感。
“也是瞳瞳的家。”
傅凛鹤忍不住轻声纠正她说。
“哦。”
瞳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重复刚才的问题,“妈妈什么时候来……我的家……爸爸的家的啊,为什么都不带我?”
她在“我的家”后停顿了下,纳闷地皱了下眉,大概觉得读着别扭,最终还是改回了“爸爸的家”。
时觅已转头看向她,神色有些歉然:“妈妈……也不记得了。”
瞳瞳询问的眼神看向傅凛鹤,似乎对于妈妈来爸爸新家却不带她这个问题特别执着。
傅凛鹤想起时觅过来的那几次,第一次是她父亲时林出车祸,她仓促回国看时林,他因为她在苏黎世时前一天刚给他留下手机号码后一天就换了手机号并连夜搬家一事对她心里有气,又顾虑她孤身一人在外住酒店不安全,半强迫地把她带回了这里落脚。
后来的那几次,无论是相亲那次还是她为保护林羡琳被林羡琳她哥推伤那次,或是她察觉到他猜到瞳瞳是他女儿萌生了离开的心思那次,都是他强行把她带回这里的。
她没有任何一次是主动来他住的地方,她还要防止他察觉到瞳瞳的存在,自然是不会让瞳瞳过来的。
因此面对瞳瞳妈妈为什么只自己一个人来爸爸家却不带她的困惑,傅凛鹤是沉思了会儿的。
他蹲下身,视线和她平齐,柔声对她解释道:“妈妈来的时候瞳瞳还没有回国,自然没办法带瞳瞳过来了。”
他挑了第一次来说。
瞳瞳当下就释然了,跟着连连点头:“对哦,我都没回来呢。”
然后又想起一些旧事:“我那时都没见过爸爸呢。”
人倒没难过,就是陈述事实,傅凛鹤却听着心头有些发酸,心疼那两年的瞳瞳和时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