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脸色一僵,辩解道,“我才不去盛府。大人不用吓唬我,我终身都不嫁人,且我才不在意旁人如何看我。”
盛枷勾勾唇:“所以,你觉得我就会在意旁人如何看我?你觉得,我就会在意世人的评说?”
四目相对,盛枷眼里满是戏谑和无畏。
夏桉意识到,自己失策了。
显然,他连一丝丝忌惮也没有。
也是,他原本就被传为恶鬼般的煞神,又岂会在意什么名声。
夏桉有些不甘抿抿唇,道:“即便你不怕,堂堂大理寺少卿,半夜入贵女闺房欲行不轨,如此说出去,也必会影响你日后的姻缘。你不顾你自己,难道你就不为你未来的娘子想想?将来成亲了,你们二人床帏之间,你如何与她解释这件事?”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跑动声,夏舒寒急冲冲的声音传来:“三姐姐,三姐姐,我来看你了。”
门一下子被推开,任喜鹊如何阻拦,夏舒寒还是火急火燎地进了屋。
越过屏风,他直接冲到了夏桉的床前,结果第一眼没见到三姐姐,只见到了来回颤动的床帐。
夏舒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三姐姐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的难看,她不想让自己看到她悲惨的样子,所以才拉下床帐不让他看。
他顿时悲从中来,心里难过地要命。
带着哭腔道:“三姐姐,我过来看你了,你,你是不是很疼,很难受啊。”
深粉色床帐内,夏桉看着情急之下被自己扯到榻上,如今与自己面对面坐着的颀长身影,感觉整个人很麻。
她满心无奈开口:“是挺难受的。”
夏舒寒心疼道:“那怎么办啊,要不要我再去给你请个厉害些的郎中,给你好好治治伤啊?”
夏桉道:“不用。姐姐睡一觉就好,天色晚了,你,你赶紧回去歇着吧。”
“我不,”夏舒寒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的绣墩上,“我要在这里陪着你,你不知道,我今日都惦记你一天了,一整天都牵肠挂肚的。我总想着你的伤怎样了,还流不流血?魏金花有没有又过来对你发疯。”
男子身上冷冽的木檀香在鼻翼间萦绕,夏桉觉得喉咙一阵紧似一阵:“你听话,姐姐真的无碍的,你赶紧回去,否则琼栖院该关门了。”
夏舒寒不忿道:“她不让我进去正好,我还不愿跟她那样的恶妇住一个院子呢。一想到她打了你十六个板子,我就感觉自己要炸了。
三姐姐,我从前尝过那板子的滋味,就连我一个男子都抗不太住,可想而知,你该有多疼啊!我今日就在你屋里打地铺,陪着你。”
沙帐中,黑漆漆的,盛枷和夏桉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