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君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却也没有被这话冲的头脑发昏,他沉声道:“古兄有所不知,樊龙在扬州任刺史已经有十余年,整个扬州都是他的人,樊家的势力根深蒂固。”

“若只是一个勾结反贼的罪名,只怕不足以将他扳倒,更何况……”

夏长君说着,长叹一声道:“即便是将樊家的罪行公之于众,又有什么办法将他扳倒呢?扬州军政大权皆在樊龙手中,无人能与他抗衡。”

一个在地方上经营了十几年的刺史,如果他没有想着继续上升,而是一直稳固自己的基本盘,其所积蓄的力量是很恐怖的。

这样的底蕴,已经不亚于一个藩王了,关键是扬州还没有藩王,无人分走樊龙手中的权利。

想要动摇这样一个封疆大吏,仅靠勾结反贼的罪名,能扳倒吗?

答案是不能。

这些问题顾川又怎么能想不到,但他依旧面不改色,语气平静道:“夏兄,你该是知道,对于某些人而言,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扬州,有许多畏惧樊龙权势的人,选择趋炎附势、攀附于他,但也有不同他一条心的人。”

“倘若勾结反贼的罪名,不足以将樊龙扳倒,那就是这筹码还不够,我们就要拿出更多的筹码来,让那些人看到更大扳倒的可能!”

夏长君听着他这番话,面露思索之色,只是还不得其要领:“古兄欲如何行事?”

顾川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没有回他,而是问起另一件事情来:“夏兄可听说过盐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