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人许是得了吩咐,做了丰盛的早膳过来,请云芷和稳婆先后净手后用膳。
而晁柔儿,则因为疲惫,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张博士不放心儿子,在云芷忙完,观察晁柔儿状况的时候,请她来给张禹行瞧一瞧。
云芷过去后,只瞧了一眼,便一针将人扎了回来,又同张博士夫妇道:“令郎是惊惧过渡,骤闻喜讯,这才昏厥,并无大碍。”
二老松了口气,连连朝云芷道谢。
张禹行见云芷一直盯着他,心下似有所感,送走担忧的二老后,又屏退了下人,而后,朝云芷郑重的行了一礼,道:“护安公主保我妻子平安,儿子顺利降生,臣,感激不尽。”
他说着,跪下磕头。
而后,直起腰身道:“今日,本不该劳烦公主,但,我妻自有孕,便一直受公主照拂,除却公主,她不信旁人,是以,臣这才来叨扰公主,若公主怪罪,直管责罚臣,无论公主如何责罚,臣都绝无二话。”
西厢房内,云芷坐在椅子上,眼眸一错不错地看着张禹行,见他一言一行,皆君子风范,向自己道谢认罪时,也满是真诚,心下忽地惆怅起来。
“你为妻儿来请我,我并不怪你。再有,晁娘子的情况很是好,我并未太过费心。”
闻言,张禹行叩首道:“一切,都是仰仗了公主,若非有公主这近一年的照拂,不会这般顺利。”
云芷无声叹了口气,看着他没说话。
张禹行也是个聪明人,静待了片刻后,出声道:“公主,若有话想问我,直接问便好,臣……定知无不言,觉悟隐瞒!”
云芷缓缓吸了口气,这才轻声开口。
“我将将入京时,便来了你府上,那时,我还住在桑家,身上还背着罪臣之女的名号,可,因着蒋蔷难产,你父亲冒着被问责的风险,叫人将我请来。”
张禹行一听这话,便知晓云芷要说什么,一时间,挺直的腰都岣嵝了下去。
云芷心下叹了口气,道:“当时的蒋蔷,真就是危在旦夕,若非我跟随师叔祖多年,见多识广,只怕,都救不下她。”
“可是,饶是我费尽心力将孩子节省下来,蒋蔷,还是不想活。”说到这儿,云芷叹了口气,鼻尖忽地开始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