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医时,师叔祖常说,世间病症,唯有心病最难医,所以,救命容易,救心难。”
说到这儿,云芷又是叹了口气,停顿了好一会儿,方才道:“我说了这许多,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张禹行愧疚地俯首扣地,声音沙哑,略带哽咽。
“臣,知晓公主意思,蒋蔷一事,是臣的错,从头到尾,都是臣的错。”
云芷鼻尖有些酸,她想起过往同顾凌枫那些年,又想起被顾凌枫辜负的唐娇娇,提自己,也替同样受伤的唐娇娇和蒋蔷,问了一句:“你既知有错,为何还会如此?”
她顿了顿,忍住哽咽道:“纵使你移情别恋,可,蒋蔷终究是与你青梅竹马多年,甚至,蒋蔷肚子里还怀有你的骨肉!”
“她生产时,那般危险,你为何不来看她一眼?又为何,对你们的孩子那般无情?张禹行,这是为什么?”
面对云芷的质问,张禹行几乎抬不起头来。他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想起过去那大半年发生的事情,滚热而苦涩的泪,一下子就砸到了地面上。
“我……”他嗓音哽咽,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我、我不知道,我……可能是分开了太久,我也太忙,我、我那时好像忙着读书,忙着科考,以至于……以至于我把她忘了。”
“忘了?”
云芷听见这话,险些笑出来,“所以,就因为忘了,在与她成亲后,对她冷淡?”
张禹行闭了闭眼睛,道:“我……我本不愿与她成婚,因为,分开那几年,我已经淡忘了她,想起来时,也只是将她当成邻家妹妹,是以,父母与我提及时,我并不愿,可……”
“可是,你架不住父母的威压,也不愿担上违逆父母的名号,所以,就带着不满,应了下来?”云芷凉凉开口,说是他心中所想。
“是。”张禹行任命一般应声。
云芷吸了口冷气,又道:“你不敢违逆父母,婚后,便将不满,发泄在蒋蔷身上,可是张禹行,她何其无辜?你别忘了,是你父母坚持要她进门,她父亲,本是不愿的。”
“这桩婚事,说到底,是你张家强求的!你们强求了婚事,是你们的错,又怎能因为你们自己的错,而这般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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