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我该同母亲出发了。告辞。”石菘蓝起身告辞,行完一礼便往外走。
待她跨出门槛的那一刻,姜蜜忽然出声道:“菘蓝,我想同你交个朋友,可好?”
石菘蓝回身,讶然。她观察姜蜜神色,发现她是认真的,沉默许久,浅笑着答应了。
“我姓姜,单名一个蜜字,乃家中独女。你可以唤我元娘。”
“元娘,此去江南,不知何时相见,望珍重。”
“珍重。”
姜蜜起身,送她离去。
……
翌日早朝,都察院御史弹劾锦衣卫指挥同知曲怀英放浪形骸,于夜禁之时游荡街头;参奏五城兵马指挥司渎职,未尽巡守之责,请陛下严惩。
“谢卿,这是你的部下。可有此事啊?”
谢知让上前一步,手持笏板向皇帝拱手行礼,道:“禀陛下,确有此事。但这是微臣故意为之。锦衣卫正缉拿要犯,特命曲同知做出醉酒状在大街上游走,引嫌犯上钩。”
“既是如此,那便是都察院误会了。”皇帝并不想追究此事,只轻轻揭过。
这让老御史如何能不生气?他两步上前,高声喊道:“陛下,您不能听信谗言啊!谢知让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妄图欺瞒圣上,这等小人之言,陛下您不能信啊!”
谢知让轻轻笑了一下,回身道:“陛下可是明君,朱御史此言,莫不是在说陛下偏听偏信、实乃昏君?”
“你……你……你胡说!”朱御史气得吹胡子瞪眼,干瘦苍老的身躯几乎要厥过去。
“好了。”皇帝不耐开口,“既是误会,说开便是,谢卿下回记得提前同都察院打声招呼,莫要让此等误会再出现在朝堂之上。”
朱御史还要再说,却被同僚悄悄拽了回去。
谢知让心下嗤笑。
他转过身子,重新面对皇帝,朗声开口:“朱御史说我欺瞒圣上,我看不然。内阁辅臣,才是真真正正的欺上瞒下之徒!”
话落,太和殿内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