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泰来口口声声说归家与太子烧制御瓷,那归家烧制的是不是御瓷才是关键。”南书燕道。
这事又绕了回来,有人举报归家烧制御瓷,徐秉忠第一时间去查获。但如今归家姑娘却一再提起烧制瓷器是否是御瓷的问题。
难道归家烧制的只是普通瓷器不是御瓷。
若是这样的话,归家的罪名便不成立。
南书燕目光扫过伏在地上簌簌发抖的归以宁,“一个月前,二叔让王姨娘到我屋里窃取父亲留下的手迹,我觉得情形不对,便模仿父亲的手迹重新誊抄了影青烧制方法。
誊抄的时候,我故意将配方和火候都做了改动,烧制出来的影青虽然形似,但品质却有很大差别。充其量便是比一般民窑烧制出来的更好一些的影青,但绝不是御瓷影青。”
皇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南书燕,“既然是这样,那为何连徐爱卿都没有看出来两者有何不同?”
“徐大人大概只看了个形似,而没有经过认真品鉴。”南书燕道:“二叔烧制的御瓷,最多也只能算个赝品,而且还是次一些的赝品。”
归博渊神情一动,他此时倒是希望父亲烧制的瓷器品质低劣。若果真如此,说不定归家倒是可以逃过一劫。
“圣上,归二姑娘为了开脱罪责,自然会狡辩。”李泰来插话道:“如果真如她所说,归家入狱前怎么不解释说烧制的不是御瓷。”
“二叔制瓷技艺实在不敢恭维,他从我这边拿到了御瓷烧制方法,自然不会怀疑,也以为烧制的就是御瓷。”南书燕正色道:“事实上却是,他烧制的还真不是影青御瓷。
若是圣上和徐大人对此事存疑,霍中郎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督陶官,他应该清楚御瓷影青和普通影青的区别。
再说了,凭二叔的制瓷技艺,就算他真知道了御瓷影青的烧制方法,他也绝对烧不出来。”
虽然这话听起来很让人难堪,但归以宁此时不仅不觉得难堪反而松了口气。
若他烧制的真的不是御瓷,归家一家老小便能化险为夷。对他来说脸面哪里比得上命重要。
皇上凝视她良久,道:“让霍中郎将收缴的瓷器呈上来,现场鉴定是否是烧制的御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