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天未擦亮。
曲府出殡的队伍便开始吹吹打打。
百姓们一边骂骂咧咧地起床,一边打开门沿街瞧热闹。
正觉得无趣之际,另一支迁坟的队伍从伯府出发,整齐肃穆地跟着风水师穿街而过,正好与送葬队伍在出城的街角处碰上!
仁远伯一看见打头的庄氏与姜行娓,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他不过一个日夜未回伯府,伯府内闹出这么大动静,竟没有一个人告诉他!
庄氏着半丧仪服,定定地与他对视,说话冷静而又强势:“伯爷何必明知故问,我已三番两次与你闻家众人言明,若曲博祺葬入闻家,六郎便会迁入庄氏祖陵,绝不与曲博祺这等货色同地而眠!”
看热闹的百姓闻言,霍地来了精神!
他们昨儿还好奇呢,仁远伯如此大张旗鼓地给曲博祺抬身份,外头的流言也飞上了天,伯夫人竟然毫无反应!
没想到是憋着大招呢!
只不过……
“伯夫人将六公子的坟迁出去,那六公子还算伯府后人吗?庄家虽富,但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最后还全族获罪流放,如何能与伯府门第相比!这笔账怎么算都是伯夫人吃亏吧?”
“这你们就不懂了!这事儿看着是伯夫人吃亏,可六公子人都没了,又没留下一儿半女的,以后姓闻还是姓庄能有什么影响!反倒是伯爷,因为一个表亲,逼得刚下葬不足三月的嫡子除了谱,传出去能被人戳一辈子的脊梁骨!”
“戳脊梁骨都算轻的!伯府和曲家如此不顾人伦,逼得伯夫人起骸骨,迟早得遭报应!”
……
仁远伯听着这些话,一股冷意从外透进了骨子里!
今日若真让庄氏迁了六郎的坟,那他一辈子都别想在庄氏面前再抬起头!
“来人!将夫人和六少夫人请回伯府!”
仁远伯一声令下,十多个侍卫立刻上前拿人!
可他们还没靠近,迁坟的队伍末尾便有人举起弓箭,侍卫们连躲闪都来不及便被一箭穿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