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闻老夫人和曲绣儿日日都要去锦瑟堂门口打转。
一个骂街,一个哭丧。
闹得伯府简直日日不得安宁。
仁远伯原本定了腊月二十八回乡,因着这二人的缘故,硬生生又往前提了两天。
曲绣儿害怕夜长梦多,越早出发她越高兴!
偏偏在出发的前一天下午,她自己这边出了幺蛾子!
“夫人,不好了!旭少爷从下午开始便一直高热,连吃了两幅退热药都退不下去!身上还起疹子了!”
曲绣儿昨日便听说旭哥儿染了风寒,没想到一下子变得这么严重,那可是长子留下的骨肉,她赶紧过去看了看。
结果直接被旭哥儿满身的红疹吓了一跳!
看着病蔫蔫的旭哥儿,曲绣儿当即红了眼斥责秦怀玉。
“好端端的,孩子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你这个当娘的是怎么照顾旭哥儿的!”
秦怀玉怀里抱着儿子,满脸憔悴地不停给孩子换凉帕子,面对婆婆的斥责,她无力反驳,只知道流眼泪:“是儿媳不好……是儿媳不好……”
曲绣儿看她这软弱的模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旭哥儿病成这样,年纪又这么小,明日肯定上不了路,这可如何是好?”
家里原本就有两个病患,伯爷和曲博知如今都还不能下床,这一路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想想也知道照顾不过来。
秦怀玉一直低着头,边掉眼泪边说:“娘……要不,儿媳和两个孩子就暂时留在伯府寿安堂,不跟你们回乡下了,反正翻过年娘和小叔们就回来了,也分开不了多少时日。”
曲绣儿想也不想就一口否决:“不行!独留你娘仨儿在伯府,我不放心,若是庄氏趁着我们不在,对两个孩子下毒手怎么办?”
秦怀玉一脸无措:“可旭哥儿这情形……若是带他上路,也会要了他半条命啊……”
曲绣儿瞧着孙子病成这副模样,也是真心疼,想了想说:“你先回家中去,我让伯爷多派些侍卫和大夫守着你们娘几个,我们从乡下回来之前,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都记得不要出府。”
秦怀玉顺从道:“儿媳都听娘的,一定好好照顾两个孩子。”
曲绣儿安抚好秦怀玉,又赶紧去了前院,求见仁远伯。
她其实日日都来,但仁远伯一直不肯见他,所以她只能故技重施,在门口捏着帕子嘤嘤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