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公子吉言。”我举杯。
我很喜欢阮言一的祝福。仿佛这祝福不单单是个祝福,而是一个预言。
自那日起到如今六年多,就如他所言,事事胜意,所愿皆得偿。
这六年来,沈涤尘倒也算得上一个明君,他勤政,爱民,甚至可以说是不近女色。后宫中除了豆儿和苏迪儿,再未纳别的妃嫔。
至于子嗣,中间苏迪儿和豆儿各有过一个孩子,但都未能面世。豆儿还好,许是因为有屹楼,看得开。苏迪儿却不同,她因此伤怀许久,一年多了才慢慢振作起来。
反观沈涤尘,他似乎并不在意子嗣,但对屹楼的功课却抓得很紧。每日不管自己多忙多累,总要抽出一个时辰来亲自考教。
沈涤尘也时常留宿东明殿,但我却迟迟没有过子嗣。头两年他还吩咐太医给我调养,送些药什么的。后来李家在朝中势渐渐大起来,李陟遐又接管了瞳、璋两州。他也就不再同我提子嗣的事了,不仅不提,还变得提防。至于近一年多,已经鲜少踏足东明殿了。
母亲来看我的时候总会为这事叹息,我却觉得无所谓。
李氏已经今非昔比,打破族中子弟不能入仕的禁锢,此时正是朝中炙手可热的第一大氏族。俗话说的好: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我若再生个嫡子,以沈涤尘的性格,必将着手打压。可谓是得不偿失。
好在他在感情上虽然疏远我,却将我视作最为可靠的盟友。朝堂之上的事会与我商讨,听取我的意见,与大臣商议要事也从不避我。
沈涤尘的默许和阮言一的助力让我在暗中培养了一派自己的亲信。